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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白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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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白言——自聊录
又译——自聊传——自聊传说
第一话——人云亦云
……
大梦初晓。
世间万物皆有其心，皆有其形。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曹植《洛神赋》
……
茶馆一处，六桌一台。
“恋白公子，今日说些什么啊？”
茶馆名为“闲亭”。馆里有一说书人，姓歌名负字恋白，人称公子恋白或恋白公子。
“列位莫急。”
一杯茶水饮尽。
“今天咱就说说那人云亦云。”
转而问。
“何为人云亦云？”
有人答。
“众说纷纭，以多者为真。”
又问。
“这天下万物以何所为？”
有人答。
“不可为。”
接着道。
“这天下万物皆不过是人所谓之所有物之所有物，所以不可为。”
有人赞叹。
“妙！妙！”
拍手叫好。
“相传八百里洛河之外有一桃源圣地，各位可曾去过？”
“未曾听说。”
“没有没有。”
众人一阵摇头。
“我知道。”
好一位衣冠楚楚，白面书生。
“哦？还请问阁下贵姓？”
“免贵姓江。”
“江？不知江清月江老先生可是？”
“正是江某祖父。”
“难怪，那今日之事可有得说了。”
“哦？难不成与我祖父有关？”
“哈哈！正是。”
仆人们端上茶水，今天天气正好，纸扇轻摇。
“有关于这位江小兄弟的祖父，江清月江老先生，各位可知多少？”
白面书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江老前辈早年期间曾于寒江亭上一剑成名，后来不知遭遇了何变故，沉寂了数年。”
“那可是很早的事情了。”
“是啊，想当年江老前辈一剑而白浪冲天，从此名声大噪。此等境界，我恐怕一生都无法触及。”
此后只言江清月，缓和气氛。
好似回到当年一般。
“江清月，字子远。二十年间曾于寒江亭上一剑而白浪冲天，从此声明鹊起。后来得逆天机缘——焚天果！江湖上因此便掀起了一场短暂的腥风血雨。”
“后来江家被灭，只余其一人。”
白面书生也是神情黯淡。江家现在也只是一个普通家族，江清月当年的辉煌也只剩感慨了。
“之后也不知是生是死。”
那一夜，大雨倾盆。
血与水交织在一起，流满全身。
“一言不语的苟苟微笑，丧心病狂的嗜血魔望，你跟我说这是什么？我告诉你这什么都不是！”
月缘者，命自不凡！
“啊哈哈哈！天命！”
“后被眉远道人带走，与汶水莼烟一起，于山里静修三年后出师下山。”
“下山后，欲拜入庭兰第一剑宗——天道宗！”
“却不料，江清月因身为五骨杂根被逐，莼烟再三请求才使得其成为外门弟子。后来因心中此气不通，独自一人离开宗门，寻找属于自己的机缘。”
有人问。
“以江清月的天赋，不应该是五骨杂根吧？”
众人对此不知，甚是疑惑。
“江清月的武功，根骨全被人废去了，早在那一夜，本是将死之人，后遇眉远道人，给随便续上了一份根骨，虽是五骨杂根，但静修三年后已初窥飘渺，单是这份天赋与悟性已是百年一遇了。”
“原来如此，呵！天道宗那帮伪君子，死有余辜。”
“不到十年，江清月在外历经生死磨难，厮杀无数！但其一直秉着正道之心，孤身一人敢与庭兰第一杀手组织——诡冢叫嚣，陨落在其手中的人不计其数，个个都是江湖上威名赫赫的枭雄！”
“恋白，这与你之前说的桃源圣地有何关系？”
“原来你关心的是这个，莫急，那可关系到江清月此生最精彩的一战！”
“快说快说！”
众人都等不及了。
“欲知后事如何，咱们下回再说。”
歌负背手而立，微笑着说道。
……
……
“初重先生。”
“叶家主。”
两人互相寒暄道。
“初重先生此番前来可是？……”
“不急。”
初重多汴找了个椅子坐下。
“坐吧。”
叶天行吩咐下人去准备茶水，随即便坐下。
初重多汴接过茶水，微泯了泯，便道:“叶家主，按照先前的情况来看，若是我晚来一日，恐怕……”
“呵呵，怎么会，初重先生说笑了，就先前那些人我叶某还是可以抵抗的。”叶天行笑着说道。
“我想叶家主也不可能这么糊涂，这先来后到的道理怎么也应该明白才是。”初重多汴也笑道。
“呵呵，初重先生又说笑了。”叶天行回过头看了看屋外，接着道:“不知初重先生以前可曾来过兰古？！”
“哦？叶家主此话何意？！”初重多汴问道。
叶天行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回过头来看着初重多汴道:“没什么，只是看初重先生如此年轻罢了。”
“哦，原来是这样。”初重多汴略微沉思了会，便又突然说道:“其实，我早年确是来过这儿。”
“哦？”叶天行疑惑道。
初重多汴笑了笑，“罢了，一些往事而已，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
之后两人又闲谈了许久，最后初重多汴把从君华那里得来的一本古书跟叶天行交换了千兰碧竹。随后初重多汴依旧在叶府逗留了会儿，待等到影鬼来后便带着他匆匆离去。
叶天行早就耐不住性子了，初重多汴一离去便匆匆进到书房里，从逸灵戒里把那本古书小心翼翼给拿了出来。
“哈哈，不愧是上古道书，这下我叶家在兰古城的地位又得提升不少啊。”
叶天行小心的翻看这这本古书，“灵泉，飘渺，神狱，千虚。”
“竟然还有神狱之后，千虚…千虚，这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呢？”叶天行很是自嘲的笑了笑，“真是自卑啊，没想到我等之人竟是如此渺小。”
叶天行又接着翻看这，虽然依旧看的认真，但也并不急在这一时，所以也只是大致的浏览罢了。
待到叶天行翻到这本书的最后一页之时，他突然被眼前所看到的给深深的震撼住了，失声道:“这竟然…竟然还只是…残篇。”
……
在叶天行被初重多汴给的上古道书给深深震撼的同时，影鬼也被眼前的一切给深深的震撼住了。
在影鬼被初重多汴带到一处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时候，他就被初重多汴给打晕了过去。
他怎么也想不到初重多汴竟然是这样一个不守承诺的人。
可是当他醒来时，突然发现自己仿若脱胎换骨般重生了过来。
看着自己那仿若婴儿般初生的皮肤，浑身充满着力量的另影鬼忍不住阵阵激动。
可是就在他还没激动多久时，初重多汴突然从一旁走了过来，并说了句另他火热的心瞬间冰冷下来的话。
“你只有三年可活。”
“为什么？！”影鬼问道。
“没有为什么，因为这就是代价，生命的代价。”初重多汴说道。
“我明白了。”影鬼虽然有些失望，但这已然是最好的结果，匆匆告别了初重多汴后便离去。
……
无山！
有水！
一个身着青色布衫，双眼被布条蒙住，虽然看不见，但从先前的交手来看，此人的危险程度绝对要比看得见还要恐怖。
另一个身着蓝白衣衫，身前一柄碧色长剑甚是恐怖。
此二人正是命仙手下十大命徒中排名第五和第六的两人，一身修为早已突破飘渺。
禾棨是何种境界孔涵双不知道，但想来也比自己多不到哪去。先前那人明显就是有意为之，孔涵双自问自己平生并未得罪过什么人，与那人也是素未谋面，所以此事定是与禾棨有关。
禾棨此时倒是乐呵呵的看着无山有水两人，似乎并不在意孔涵双所想的那些。
“子凡，有水交给我，无山就让给你了。”禾棨很是大度的说道。
“啥？！你也太不要脸了，无山虽然排名第六，但实力并不比第五的有水要差，而且他的每一招皆是阴险致命，你说这话也太给我面子了吧。”孔涵双很是无语的说道。
“切！你懂个屁，有水手上拿着的可是碧落剑，给你占那么大的便宜还说我的不是。”禾棨很是不屑的说道。
“那也……”
孔涵双话还没有说完，无山有水两人已经再度袭来。
一把弯刀，一柄长剑。携破风之声呼啸而来。
孔涵双也不敢怠慢，全身灵力涌出，化灵为刃，直接冲出与无山交着在了一起。
禾棨直接化灵为羽，变被动为主动，令有水由进攻转为防守。他可不想与有水近战，碧落的锋利他就算没见识过也听说过。但这般吊着打就真能挡得住么？！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后有水就冲了上来，禾棨见后并未意外，挡得住么？！
结果却出乎意料的消失了，当碧落剑的剑尖从禾棨的身体里穿过时，有水便料得不对劲了，因为这感觉就如穿过一团空气般且不带丝毫血迹。
有水刚一察觉到不对劲时便立马将碧落往回抽，身体突然向前，继而转身，碧落剑在天边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只见这弧线竟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只划了半弧。
碧落剑上，禾棨正脚尖微点立于剑尖之上，用一种至高者看着蝼蚁的眼神看着有水。
当有水看向禾棨的一瞬间，突然忍不住心中一惊，失声道：“飘渺…巅峰？！！”
虽然心中有疑惑还不能确定，但这种感觉有水也曾在他们谷主命仙的身上感觉到过，绝对的飘渺巅峰，绝对的强者。
“啊哈哈哈哈！！”
禾棨突然笑了起来，周围的灵力也都跟着活跃了起来。
孔涵双和无山也都停了下来，各自看向禾棨。
孔涵双的心里非常郁闷，为啥我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比我流叉。
就在众人皆被禾棨的实力所震撼的同时，不远处的天边突然爆发出异常强大的灵力暴动，只见一道粉色的灵力光束从天而降，顷刻间，震动了整个天棱边境。
灵力光束中间，一道粉色的身影正矗立在那儿，放声狂笑。
“那…是月花残？！”
不远处天边的那人不用说肯定是月花残。实际上也确实是月花残，但要说为何么，此事却与初重多汴无关，但却与命仙有关。
早在许多年前，命仙便已突破到了神狱，堪称庭城第一人！命谷也是在那时候渐渐被人们所知晓。
命谷起先只是一个为了惩恶扬善而成立的正义势力，声明雀起后便得到了许多人们的支持，很多人都是在那时候选择加入命谷的，月花残便是那时候进入命谷的。
只是，好景不长。几年过后，天棱边境迎来了一场惨烈的战争——北栩寒境的全面入侵。
北栩寒境是离天棱边境最近的一个边境，因为常年被冰雪所覆盖，人类和动植物的稀少使得他们不得不把目光转向天棱这块肥肉上来。
天棱因为地域辽阔，森林覆盖面积大，水源充足，人类与魔兽的相处较为和平，多年以来一直都深受北栩的关注。
虽然这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但当北栩人前来天棱求生存的时候却被无情的驱逐出去，因为天棱人似乎对这种浑身长满着白毛的小矮人有着本能的厌恶，在这之后也就使得每个北栩人对天棱人天生有着怨恨。
光是这些年来北栩就已经对天棱发动了不止一次入侵。但每一次都是诩杀而归，这使得天棱人对此都已经习以为常，根本就不担心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然而这一次却是发生了意外，所有的人都无法想到，而这一切来得却是那么的突然。
北栩的人数本来就不多，能够被挑选出来作战的更是少之又少。以往的每次北栩所派出来的战士就不足十万，这个数目对人口富饶的天棱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虽然北栩人的作战能力要强于天棱人，但天棱人有着远超于北栩人的修为，原因与他，因为天棱有着充足的修炼资源，而北栩却是资源匮乏。
所以这看起来并没有丝毫悬念可言，但是这一次，北栩却派出了整整二十万战士，且个个修为都在灵泉之上。如果这些还不足以令天棱感到紧张的话，那领军之人是远超飘渺的神狱强者就足以令整个天棱感到恐慌了。
试想一下，一支由神狱强者所统领的二十万大军，无论放在哪里都是一股异常恐怖的力量。如果天棱没有同等级的强者出手，就算有再多的人也难以逃脱一覆灭的结局。
然而就在那样的情况下，天棱边境里一座毫不起眼的小城镇——庭城，此时却站出来了一人。
命谷，命仙！
那一战后，北栩大败而归，此后十年未曾对天棱发起过一场战争。而命仙却在那一场大战后不知去向，但命谷却在这一战后成为了整个天棱的最强势力，一时间，命徒无数。
庭城也在那之后被天棱所重视，经过不断的开发提高和改善后便成了如今的模样。
哪却知，没过两年，命仙突然回归却令得命谷成了如今的模样。不仅实力跌落到飘渺巅峰，性情也是大变，容颜更是苍老了许多。
月花残因为身份特殊的原因也是唯一在那之后见过命仙的人。他根本无法想象一个人到底为何会变成那样，残忍，血腥，疯狂，根本毫无理智可言。
于是在那之后月花残便离开了命谷，踏上了一条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路，只是为了寻找命仙改变的原因，因为他月花残，对命仙始终是保持着一份敬仰，他不允许他所敬佩的人到最后却是变成了这副模样。
谁知这一次，却是令得月花残几次险些丧命，整个人也都变得不正常了起来，得到了残月，拥有了月残千杀等一系列威力不俗的功法，但他的视力和听力都比以往要差上许多，情绪也非常不稳定，但更要命的是，月花残这个名字从此之后便成为了一个邪恶的代表词，没有人会愿意和月花残在一起。
之后月花残又回到了命谷，哪知此时的命谷已经残败不堪，丝毫不复往日的荣光。而命仙在得知月花残回来后便利用各种手段想方设法的要除掉他，只为得到他手中的残命。
月花残一气之下便又离开了命谷，游荡于江湖之间。
……
往事如烟，匆匆这么多年已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