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1章 帝后大婚(1)

风吹小白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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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女面色惨白,失魂落魄地回到花轿旁,把夜凉的原话转告给了凤琼枝。

    少女掀开喜帕,不可置信地撩开轿帘,“你说什么?!”

    侍女哭着,又重述了一遍夜凉的话。

    凤琼枝整个人如坠冰窖,等回过神时几乎快要疯了。

    她一手扶住花轿门,冷声道:“给我停下!夜凉,你这狗东西,你给我停下来,我不去朱府,死也不去!”

    夜凉慢悠悠勒转马头,望向花轿里坐着的姑娘,唇角轻勾,“凤姑娘,我这狗东西,正要把你送去嫁人呢,你缘何就不去了?”

    说罢,示意两个侍卫进去把凤琼枝给绑了塞住嘴,不顾她呜咽哭泣,继续慢悠悠朝朱府而去。

    这就是他和夜凛与夜寒的不同之处。

    他够狠,对女人几乎没甚同情心,所以君天澜今儿才派了他出来办事。

    于凤琼枝而言,她碰上夜凉是倒霉,可在君天澜那里,夜凉的差事却办得很是妥帖。

    凤琼枝挣扎啼哭着,被夜凉亲自送去了朱府。

    凤国公被君舒影的人下了药,如今还在榻上病着,根本就没法儿管事。

    而凤北寻则跟着君舒影跑了。

    因此,凤府的婚事在镐京城压根儿就没激起半个浪花,仿佛水滴融于大海般无人关注。

    ……

    君舒影抱着司烟,迅速离开了镐京城。

    早有侍卫在城郊备好快马,他一跃而上马背,催马朝北方疾驰而去。

    司烟被他抱在怀里,因为被他点了穴道而动弹不得,只轻声道:“那个……”

    君舒影垂眸看她,笑容温柔,“妙妙放心,咱们很快就回家了。”

    说罢,隔着薄纱喜帕,俯首吻了吻她的唇瓣。

    司烟默了良久,强忍住大笑的冲动,打算继续扮演沈妙言拖延时间。

    ……

    就在君舒影的人马一路向北时,镐京城皇宫一夜之间张灯结彩。

    无数红绸与红绉纱宫灯被挂了出来,正红色的地毯从承庆大殿一路铺到皇宫正门,就连宫里摆设的花树都被细致地重新修剪过。

    俨然是迎接宫中未来女主人的派头。

    沈妙言对于这一切毫不知情,她还安安生生待在穆王府绣她的鸳鸯。

    这日夜里,闺房中点着几盏琉璃灯,她坐在拔步床上,就着暖白灯火看自己绣的鸳鸯。

    她蹙了蹙眉尖,说实话她绣的这对交颈鸳鸯,着实不咋地,乍一眼看上去像是两只没吃饱的野鸭子。

    她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外间响起了叩门声。

    她放下绣布走到门后,正欲开门,君天澜的声音温柔响起:

    “别开。”

    “嗯?”

    小姑娘不解。

    “咱们明儿大婚。”

    男人又道。

    沈妙言瞳眸倏然睁大:“明天?!”

    “怎么了?”

    小姑娘望了眼自己扔在床榻上的那两只野鸭子,难为情道:“我的鸳鸯绣得不好,想要重新绣来着……”

    “无妨,只要是妙妙绣的,我都欢喜。”

    男人靠在门上,声音听起来温温的,如同秋夜里的暖姜茶。

    沈妙言双手覆在雕门背后,颇有些羞赧,“明儿就成婚,会不会有些急?我总觉自己还没有准备好。”

    虽然她与君天澜已经有了夫妻之实,甚至还有了三个孩子,可没成婚跟成婚终究是不一样的。

    成亲之后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意味着她多出了很多责任。

    君天澜的声音从外间传来:“还有一夜时间,妙妙可以好好准备。”

    沈妙言抬眸,“你真不进来?”

    “我怕我忍不住。”

    “忍不住什么?”

    沈妙言问完,才后知后觉地红了脸。

    这厮也忒不要脸了,什么时候学会说这种话的……

    两人彼此陷入沉默,直到廊外挂着的红绉纱垂流苏灯笼燃尽,君天澜才开口道:“时辰不早,我回宫了?”

    “嗯……”

    “你今晚早点儿睡,明儿一早……怕是有的忙。”

    君天澜说完,等了一会儿,没听见里面回答,于是又补了一句:“明儿,我亲自接你入宫。”

    他又等了许久,里面才低低传出一声“嗯”。

    男人唇角忍不住翘起,身影微动,宛若水中一团散开的墨,倏地就消失在了穆王府的回廊下。

    闺房中,沈妙言纠结地双手捂脸。

    明明是活过两辈子的人了,自问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可不知怎的,今儿晚上同君天澜说话时,却觉心跳得厉害,像是未出阁的小姑娘般紧张。

    她捂着滚烫滚烫的脸蛋跑到床榻前,鹌鹑似的一头扎进被褥里,哼哼唧唧地发泄着自己的紧张情绪。

    琉璃灯盏里的蜡烛燃了大半,她翻过身望着帐顶喃喃自语,“你叫我早些睡,可我怎么睡得着呢……”

    这一夜,于君天澜和沈妙言而言,必然是难以入眠的一夜。

    ……

    翌日,东方还沉黑沉黑时,穆王府就已灯火通明。

    后院里,无数宫女们捧着托盘侍立在院中,托盘上盛着各式贵重物品,俱是今儿帝后大婚要用到的。

    沈妙言好容易才在后半夜睡着,正浅眠着,拂衣俯身笑道:“小姐,该起了,今儿您大婚呢。”

    沈妙言一唤就醒,连忙坐起身,正对上满屋子宫女们揶揄的笑脸。

    她望了眼窗外,见天色沉沉,知晓自己没睡过头,忙道:“那快替我梳妆打扮,拂衣啊,你定要给我画一个美美的妆容。”

    “哪儿有新娘子这般急着梳妆打扮嫁人的,妙妙真是不知羞!”

    一道清脆的女音响起,沈妙言抬眸望去,就瞧见谢陶笑吟吟地踏了进来。

    她被张祁云养得很好,肌肤白腻细软,穿一品夫人服制的宫裙,看起来气韵出众,十分惹眼。

    沈妙言忍不住笑了,“好你个谢陶,等我封了皇后,定要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妙妙这还没嫁人呢,就开始寻思着治理娘家人,胳膊肘便是往外拐,也不能拐得这样狠吧?”谢陶揶揄,含笑接过拂衣递来的湿帕,“来吧,我伺候妙妙一回,算是向未来的皇后娘娘讨个饶!”

    沈妙言臊得慌,红着一张脸,伸手捏了下她的脸蛋,“坏陶陶,跟着张祁云才一年多光景,一张嘴怎的就如此伶俐了?!早知道当初我就不该帮你克服结巴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