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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念与温馨出去玩儿，厉曜也没多大心思去管剧组搭建秀场这些琐碎的事情，不过还是跟着在现场看了一圈，以及去控制室看了一遍灯光效果，吴钰全程陪着。
即便是电视剧拍摄，现场各项要求都不亚于真正的时尚大秀。
连吴钰都不禁感慨，果然是钱多任性的剧组啊。
厉曜看完之后也没说什么，不管吴钰说什么，他都是淡淡然的应了一声。
吴钰都在想是不是他刚才跟乔念闹着玩儿，惹了这位大佬了？
想不通……
然而就在这时候，控制室门口有人敲了敲门，吴钰不认识姜晨，但想着能进到这里的，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和气的笑着问道：“请问您？”
姜晨笑着看了一眼厉曜：“我找厉总。”
厉曜听见有人叫他，而且声音还是他熟悉的，转头看过去，见是姜晨，略有些好奇：“姜教授找我有事？”
然而，姜晨还没说什么，甜甜便直接跑过来抱住姜晨的腿，仰头看着他道：“爸爸，我刚才看见莫叔叔了，他说念念小姨跟妈妈出去玩儿了。”
厉曜原本还有些疑惑，可是听见甜甜这话之后，漫不经心的笑了笑。
姜晨的消息，得的还是快。
莫昇是紧跟着甜甜过来的，过来看了一眼站在控制室里面的厉曜，随即转头对姜晨说：“怎么找这儿来了，不是告诉你她跟乔念出去玩儿了吗？”
“我不是来找她的。”姜晨将甜甜牵在手里，随即看向厉曜道：“家里自己种的水果可以吃了，爸妈叫我拿过来给小念一些。”
莫昇笑着：“那正好，也分我一点，轩轩这几天也吵着要吃水果，总是忘了去超市买。”
姜晨看了他一眼，眼底的藏着些许意味难明的情绪。
吴钰本来就是个话唠自来熟的性子，厉曜太高冷，他也不敢情谊招惹，但莫昇他认识，姜晨看起来温文儒雅的，感觉应该很好说话，而且，他也知道轩轩，于是接话道：“你不说轩轩我还忘了呢，我们家妞妞这几天一直念叨着说要找轩轩玩儿，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去农家乐呗。”
甜甜可怜兮兮的望着姜晨：“爸爸，我也想跟轩轩弟弟一起玩儿。”
吴钰连忙道：“那好好啊，人多一点才热闹。”说着看了看姜晨：“姜教授觉得怎么样？”
姜晨：“好啊。”
甜甜：“可以叫妈咪一起去吗？”
“你忘了你妈咪洁癖了吗？”
甜甜苦着一张小脸，显然有些不高兴。
吴钰隐隐觉得气氛有些不对，转头一看，我去怎么就忘了这还立着一尊大佛呢！
眼珠子转了转，想到甜甜刚过来的时候好像叫什么念念小姨，感觉应该是乔念没错了，于是壮着胆子道：“那就叫上乔念跟厉总一起吧，我们家孟姐最近也是忙得不可开交，乔念跟着也方便照顾两个小公主一些。”
显然， 吴钰这话的意思是，他老婆去不了，莫昇没老婆，甜甜的妈妈也不去。
他家妞妞跟甜甜差不多大，三个男人跟着不好照顾，让乔念过去怎么都方便一些。
然而，吴钰想得很好，却还是被厉曜一句话给浇灭了小火苗：“我们家没孩子，这种亲子活动约上我们，不太合适吧？”
这语气，倒说不上生气，而是……说不清楚是什么情绪的情绪？
遗憾？
然而，像厉曜这种级别的人，吴钰还真想不出他能有什么可遗憾的？
吴钰在做最后的努力：“也不是什么亲子活动，就是一起出去吃饭而已。”
厉曜则一如既往闲闲道：“以后吧。”
“以后的意思是？”吴钰眉心微微拧着，完全没懂厉曜什么意思。
莫昇反倒是笑了：“那厉总这一约要等很多年了，乔念说过，30岁之前绝对不要孩子。”
厉曜：“……”
姜晨笑着搪塞了一句：“这事儿也说不准的，她以前那么说，没准过两天又希望有个孩子呢。”
吴钰则比较懵逼：“乔念结婚了？”
姜晨没说话，笑着看向厉曜。
吴钰后知后觉的看了一眼厉曜，默默的吐槽了一句：“我去……”
“怎么，我跟乔念的婚姻，就那么让人意想不到？”厉曜眼眸微敛着一抹轻笑，漫不经心的语气偷着几分清冷。
吴钰：“不厉总，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吴钰：“我……”
莫昇将厉曜所有的情绪都看在眼里，见他越发咄咄逼人，不由得嗤笑一声，轻慢道：“只不过在聊一些普通的闲话而已，厉总何至于生这么大的气？”
姜晨怕两个人真的吵起来，便立刻道：“厉总工作忙完了吗？水果都是刚摘得，都在后备箱里放着呢，时间久了就不新鲜了，您要是忙完了的话，我给您送家里去怎么样。”
莫昇眉心拧着看向姜晨。
姜晨笑着随口说了句：“我没带多少，轩轩要是想吃，我明天给你送过去。”说着便领着甜甜先离开了。
莫昇与厉曜之间的剑拔弩张，吴钰总算是感觉到了。
姜晨都已经尽量让两个人分开了，他总不能跟着火上浇油，见姜晨带着甜甜离开，立刻过去莫昇身边：“走走走，我带你去后台那边看看。”
莫昇清冷的视线瞥了一眼厉曜，不过面对吴钰的邀请，他也没多说什么。
*
厉曜去到停车场的时候，姜晨就在停车场等着，但甜甜却不在他身边。
看了看周围，厉曜眉心拧了拧：“你女儿呢？”
“她一会儿要吃药，我让保姆带她回去了。”姜晨也没隐瞒。
厉曜眉心拧了拧：“吃药？”
姜晨转身去开驾驶室的车门，轻笑着道：“先心病。”
厉曜眉心的起伏越发明显：“怎么……”
甜甜看起来那么可爱，乐观开朗，跟正常的小朋友没有任何区别，如果姜晨不说，厉曜怎么都不可能把甜甜那个孩子跟先心病的孩子联系到一起。
姜晨笑了笑：“已经做过手术了，情况还不错，只不过有些药品要终身服用，避免剧烈运动，除此之外，甜甜就跟正常的小孩子一样。”
厉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除此之外……
因为这个除此之外，那么小一个孩子要失去多少原本属于她的，快乐的童年，作为一个成年人，厉曜都不敢轻易想。
姜晨说完便没在说什么了，进到驾驶室，降下车窗对还站在外面的厉曜道：“上车吧，回去等，跟温馨在一起，短时间内不会回来的。”
厉曜还想说些什么，但姜晨已经把副驾驶的车门打开。
沉默了一会儿，厉曜上车。
别墅。
厉曜泡了一壶红茶，姜晨与他面对面坐在一起，厉曜眼眸微微敛了敛，沉吟片刻道：“所以，送水果是次要的，等温馨才是你的目的吧？”
姜晨没回答，笑了笑，随即道：“厉总想跟小念有个孩子，是以为，如果有天小念离开你，至少还有个孩子牵绊着，可以时常见面？”
厉曜眼眸微微敛着，沉默了一会儿道：“姜教授觉得我需要用孩子来牵住念念？”
“需不需要的厉总不是心知肚明吗？”姜晨语气温和，温笑着的是眼眸落在厉曜身上，随即又笑着解释了一句：“厉总别多心，我只是陈述事实，并没有任何冒犯的意思，厉总针对莫昇与纪北我能理解，但我是局外人，是小念的兄长，她跟谁在一起都好，只要是幸福的。”
厉曜微微垂眸，漫不经心的笑着，只是笑容里多了几分自嘲。
姜晨深舒一口气，嘴角扯了扯，继而又道：“但，我想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给厉总一句忠告。”
厉曜视线落在姜晨身上，笑着道：“恩，姜教授请说。”
“以我的个人经历来说，如果一个女人真的想要离开你，她会不惜付出任何代价，包括孩子。”姜晨语气依旧温温的，听不出什么情绪，但，却总是莫名叫人觉得绝望。
“小念我是了解的，如果是她不想的，她绝对不会委屈自己，她甚至会，做得比温馨还要绝。”
厉曜只是看着姜晨，嘴角噙着的笑也越发随意。
“所以，厉总最好还是不要操之过急，现在对你来说才是最有利的。”姜晨轻笑着道。
厉曜眉心微微拧了拧，语气却莫名怅然：“我还以为，念念曾经的亲友都不会站在我这边。”
姜晨不由得笑了：“这是你们两个人的感情，别人是不是站在你这边都影响不了什么的。”
“姜教授是个聪明人。”厉曜由衷说着。
姜晨没说话，只是嘴角的弧度自嘲更多一些。
聪明人？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聪明人吧！
厉曜沉默了一会儿，又道：“对了，我认识一个顶尖的心外科教授，我让我特助帮你们约时间，甜甜现在还小，好好治疗配合手术，康复的几率会很大。”
“那先谢谢了。”姜晨没理由拒绝厉曜的善意，尤其是关于甜甜的。
厉曜觉得有些不合适，但还是忍不住想问：“我能问一下，甜甜的先心病是……”
姜晨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轻笑一声道：“知道怀了甜甜的时候我跟温馨正在协议离婚，那之前她服用过抗抑郁药物，医生并不建议要，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