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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3章，至木灵根猪小戒（二）
听那声音，应该是太上四长老王玄览，“饿得呀啊”是啥意思？这老头辟谷三年五载也不成问题，区区一顿晚饭没吃就饿的乱叫？不太对劲，还是过去看看吧。
众人进了那王玄览的房内，点上灯。嗨，那是什么“饿得呀啊”！分明就是“我的牙啊”！
烛火之下，那老头右手拿一枚象棋子，棋子上尚有两枚血迹斑斑的牙齿。左手一抬，接住口中吐出的两枚牙齿，犹自挂着血丝。
可怜的老头王玄览心里那个气啊，将棋子和四枚牙齿捧在手心，抬眼在房内扫视一圈，发现了在房角瑟瑟发抖的猪小戒。
老头这回动了真怒，揪住那猪小戒的耳朵拉到桌子前，取出一支细竹条，边打边骂道：
“你这憨货！是杨骐派来祸害我的吗？哎吆……饿得呀啊！前任天蓬元帅的儿子怎么了？我打死你这小猪崽子！”
那猪小戒自知理亏，慌乱之下失了妖法，现出了长嘴大耳的法相，原来是个猪妖。
猪小戒被打的鬼哭狼嚎，一边惨叫，一边哭喊道：
“啊……啊……师祖我错啦……啊……啊……是你说明儿把点心分给大家吃，啊……啊……我才偷吃的……啊……啊……”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太上四长老王玄览更来气，撸起袖子，打的更狠了，怒骂道：
“那你吃便吃了，将那棋子包起来作甚？哎吆……打死你这小猪崽子！”
这样事情就清楚了，原来啊，依太上四长老王玄览吩咐，今夜不掌灯。那猪小戒贪吃成性，早已垂涎那几块甜点许久了。心想反正师祖让大伙分了，不如我先尝尝鲜。就摸黑过去，躲在桌旁伸手摸了一块。吃完一块不够，再来一块，一来二去，将桌上的六块点心吃完了。
别看猪小戒愣头愣脑，他有时还爱耍点小聪明，这点心没了，明儿师祖问起，没法应对。不如……拿几个棋子包起来，以假乱真，师祖他又不知道纸里包着什么。嘿嘿嘿，完美！
哪知道太上四长老王玄览没有深睡，还想着跟神相袁守诚较真的事。约摸临近子时，老头一骨碌爬起来，心中那个欢喜啊。伸出手指，比划了几个字，暗喜道：算命的！你下棋只是赢我一时，明儿我在你那卦幡添上“未学”“不精”四字，让你丢人一辈子！哼哼，只要你吃不到这些点心……嗯……保险起见，我自个吃完，不就万无一失了？
那老头只想着明天神相袁守诚看到写着“文王八卦未学，紫微斗数不精”的卦幡时，会是什么表情。压根没留意拿在手上的点心有什么不同，塞在口中使劲一咬，然后就发生了“血光之灾”。
司马承祯果然没有骗人，这猪小戒果真有趣。只是，方才提到姑爷杨骐和前任天蓬元帅，又是什么意思？还有，堂堂除魔卫道的茅山宗，又怎么会收一只猪妖做内门亲传弟子？
那太上四长老被崩了四颗牙，遭了罪不说，还在神相袁守诚跟前丢了面子。肚子里的火气，岂是一时半会能发泄完的？那猪小戒又生的皮糙肉厚很经打，犯了这么大的错，多挨几下打也是应该的。
李云龙便带着司马承祯、涂山雨、孔一荇等，将那洋洋得意的神相袁守诚拉了出去。那临走时还喊了一嗓子道：
“道长啊，还想给我卦幡上添字吗？哈哈哈哈……”
几个小娃娃有点哭笑不得，没想到这老先生也有淘气的一面。得，还是别让他留在千元观给太上四长老难堪了。李云龙在前面又是拉又是拽，司马承祯在后面又是推又是顶，孔一荇帮忙拿卦幡，涂山雨提灯探路忙，才将那神相袁守诚拉出千元观。
行至半山腰，还能听到猪小戒凄惨的嚎叫声。
终究还是女孩子心底善良，尤其是涂山雨，她本是九尾灵狐，如今看到那个猪妖猪小戒挨打受罚，就越发觉得猪小戒可怜。
那涂山雨叹了口气，说道：
“那猪小戒真可怜，吃了几块点心就被打的那么惨。前些我家老太爷的神鸟鸑鷟被杨骐哥哥烤着吃了，就赔了点钱完事了。哎，对了，你们太上四长老刚才好像说猪小戒是杨骐派来害自己的，还提到前任天蓬元帅的名字，他究竟是什么来历？”
这个问题也是李云龙早想问的，他问的时候，司马承祯只说剩下那两个至纯灵根都是趣人，并没有提到他们的来历。
如今出了这事，司马承祯是不说也不行了。下山路上，就不用司马承祯推神相袁老先生了。他拍了下李云龙的肩膀，笑道：
“这事说来话长，验灵大会上，那猪小戒在显灵镜下，通体翠绿如玉，当为至木灵根。只是他长嘴大耳的，在收为内门亲传弟子前，肯定要详细盘查的。”
“验灵大会之后，掌教问那猪小戒那里人氏，可有举荐人时。那猪小戒摸了摸脑袋，憨笑应答。”
“掌教可是见我是个猪妖，心生疑虑？也怪我没听我那老和尚师父的话，做法隐去这长嘴大耳。我生在乌斯藏国高老庄，祖籍福陵山云栈洞。若说举荐人，倒也有一个，就是咱们茅山宗的姑爷杨骐。”
“说到这里时，那猪小戒取出一件带角牛皮衣，问那玉婵师叔可否认识。”
“当时玉婵师叔说那宝物叫做牛郎皮衣，是咱们姑爷杨骐的宝贝。玉婵师叔又问那猪小戒，怎么得到那牛郎皮衣的。”
“哪曾想猪小戒并未先回答玉婵师叔的问题，而是拍了拍肚子，说这验灵大会举行了一天，滴水未进，肚子饿的难受，好歹先让他吃顿饱饭，再说也不迟。”
“猪小戒模样虽丑，可他这憨厚老实的性格倒也讨人喜欢。我师父虬髯道君当时哈哈大笑，吩咐弟子多备饭菜，以庆验灵大会的成功。”
“那时我特意留意猪小戒的饭量，你们猜怎么着？不说供人下饭的汤菜，单单白米饭，他就吃了二十碗还多，那可是整整一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