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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都知道，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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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哥……”程仲夏哽咽的喊道，程锦声却早已没有丝毫回应，染红了坐垫的鲜血，同样也染红了他的衣裳。
“程先生，还是让我们来吧？”救援队队长也无法肯定程锦声的腿到底压在什么地方，光是看起来，他的身体已经有些僵硬。
韩愈咬紧下唇，看了救援队队长一眼，她费力的低下头，微颤的右手放在程锦声的鼻端……
这一秒，似乎所有人都静止了，程仲夏怔怔的看着韩愈的指尖，靠在程锦声的鼻端。
“妈！”程依依推开两个警察，大步跑了过去，韩愈张张嘴，蓦地向后仰过去，程依依连忙扶住韩愈，她缓慢的眨动了两下眼睛，就这么默然的倒在程依依的怀里。
柳恢也跟着跪下来，扶住母女二人，程依依恐惧的看着程锦声脸上的鲜血，她大喊一声，“五叔！五叔！”
“五叔，五叔……五叔……五叔……”程惜也跪在一边，他伸手去拉了拉程锦声的衣角，眼泪哗哗的流下来，“二叔以前说过，我爸爸也是这么没了……呜呜……五叔，你不要死……我不讨厌你了……我以后和你玩……打游戏我会让着你的……五叔……”
听到程惜的痛哭，程仲夏猛地睁大眼睛，他下意识的朝不远处慌乱又模糊的人群看去，扫了一圈之后，又紧了紧怀抱，把脸靠在程锦声的脸上，像是忽然冷静下来一样，说：“哥，我拉你出来，疼就告诉我，好么？哥，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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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城卫视已经有记者赶到了现场，摄像师正在和警察交涉，画面晃动异常，阿童和安东尼直接把记者“请到”了一旁。
坐在电视机前得莫晨，放下手中的咖啡，原本搅动咖啡的小瓷勺也不小心掉到地上，“啪噔”一声摔了个粉碎。他皱皱眉，喝了一口咖啡，画面摇晃了几下之后，又迅速暗了下去，原本的夜间新闻主播说了几句希望程锦声能平安的场面话就停止了直播，刚才的几个画面，又占满了电视机。
莫晨放下手中的文件，手在桌面上扣了两下，他回到康城已经快小半年。
“程、远……是你回来了？你还在……”他低声问道。
坐在电视机前的孟骄阳，靠在沙发上，晃动的画面消失之后，他的脑海中，还是韩愈靠在程依依怀里，那浸满哀伤的侧脸，他揉揉鼻梁，碾灭了烟头，“哗啦”一声拉开窗帘，夜幕下的沧城霓虹渐次而亮，没有锦城的繁华，也没有锦城的风波，从他的办公室向外看，黑夜里，什么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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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仲夏，你松开手。”韩愈看向程依依，“依依，扶我起来。”她嘴角绷得死紧，缓缓站了起来，命令道：“仲夏，放开。”
程仲夏看了她一眼，韩愈只好放缓语气，“阿声还有呼吸，没事的，乖，让队长来。”她刚才指尖碰上去的时候，差点以为程锦声和当年的程宏一样，感觉到那一丝又一丝呼吸时，她的心里，过去和现在都猛烈的撞击，一下又一下，差点夺去她的呼吸。
“……”程仲夏放开程锦声，车子又向下塌了一下，他一动也不动的说：“我在里面就好，你们救我哥。”
“队长，快点吧。”韩愈在车子前来回的踱步，她抚摸着肚子，又把哭得稀里哗啦的程惜拉到一边，握住他的手说：“五叔没事的，啊，你继续叫他，一会儿准醒。”
“五叔！五叔！五叔！……”程惜就这么哑着嗓子叫起来，一声又一声,韩愈摸摸他的头，又看向柳恢和程依依，“救护车是送去公立医院，我不放心，还是送去康源吧，你们去和他们说一声，人要送去康源。那里的医生，我信得过。”
“是，妈。”柳恢拉着程依依向救护车走去，韩愈又看向腿已经从车里被拿出来的程锦声，“阿声？阿声？”她喊了几声。
程仲夏坐在车里，托着程锦声的腰，“慢点，慢点。哥？哥？……”
“一二三，对，一二三，对。”队长小心的抱住程锦声，站在一旁，帮着警察维持秩序的锦帮兄弟，都纷纷看了过来，气氛一时呼之欲出。
“脱掉他的皮鞋吧。”队长说。
“好。”程仲夏脱掉程锦声的皮鞋，他微微站起来，小心的把程锦声送了上去。
“好嘞，上来了。”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掌声，程惜呐呐的吸吸鼻子，颠颠的跑过去，但又转身跑回来，搀着韩愈，说：“五叔没事了，对吗？他不会像爸爸一样，对吗？”
“是，是。”韩愈走过去，程仲夏也从车里跳出来，队长开口道：“大家离那辆车再远一点，可能会爆炸。”
“哥，哥？”程仲夏跪在程锦声旁边，将他抱在了怀里，“哥？哥？……哥……”
韩愈又费力的跪在地上，伸手过去，拨弄了两下程锦声刘海，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擦了擦他头上血迹，又握住他的手，“阿声，阿声……阿声……”
程仲夏紧张的看了韩愈一眼，韩愈安抚的看向他，“没事，一会儿一定会醒的。”
“咳……”程锦声咳嗽了一声，睁开一只眼睛，嘴唇被震麻了，他好似刚缓过一口气，轻飘飘的说：“散架了……”
“呵呵，你的命硬着呢。”韩愈捏捏他的脸颊，刚准备站起来，程锦声就拉住她的手，笃定而认真的说：“亲我一下，我就醒过来。”
“五叔，你……你不害臊！这里好多人！”程惜擦干鼻涕，受不了的说。
“……”韩愈看向程锦声仍在流血的身体各处，又有些后怕的凑了上去，程锦声又张口道：“嘴巴。”
“……”韩愈亲了一下他的嘴巴㊣(5)，他小心的笑了一下，“嘶嘶”了两声，“嗯……撞得真舒服，谁撞的呀？我得谢谢他！好好谢谢他！”
程惜连忙扶着韩愈起来，哼道：“五叔你占我妈妈便宜……”
“喏，就你刚才哭得跟杀猪一样是吧？等我能动了，给你买礼物！”
“谁……谁哭了……哼嗯……你听错了！”程惜不再看程锦声。
程锦声抬起头，看向程仲夏泪痕斑斑的脸，眼里也一阵濡湿，用尽力气喝道：“傻小子！！”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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