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做一个被架空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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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你早就知道会这样,你只是在等着他伸出爪牙。

    —*—

    被掣肘的感觉日益强烈,程非凡看向坐在一旁进行会议记录的乔秘书,眼前的这些年轻的精英们,全都是与程氏瓜葛颇深的跨过集团的新任继承人,不管怎么说,这场会议的进行是十分必要的。

    但是会议开始二十分钟后,话语权就全转移到了别人身上,程非凡坐在长桌的主位,不再想听这群聒噪小朋友我行我素的言论,他甚至忘了自己也是个孩子。

    还是老问题,利益分配不均导致的永久分歧。

    “今天的会议就到此为止吧。”这里不是程氏大厦,程非凡离开锦城已经两天了,他前两次打电话回去,程仲夏都说自己的母亲在休息,那么现在呢?

    “呃……”原本忘我争论的诸人,全都拿着文件站了起来,他们觉得程非凡的脸色不太好,在他还未真正动怒以前,还是快点闪人吧。

    半分钟之内,会议室一走而空。乔秘书轻笑,说:“这些小少爷都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一个两个都能说会道,不过好像还是很怕程总。……程总?”

    程非凡走到落地窗前,他看向天使之城的夜色,拿起电话,他再次拨通了程仲夏的手机,“六叔,我是非凡,妈妈今天还好吗?”

    “还是老样子。”程仲夏言简意赅的回答,“非凡,有我照顾她,你放心好了。努力管理好程氏吧。”

    “能叫她听电话吗?”程非凡问,眉眼已经有隐含的怒气,乔秘书的脸色也僵了一下,许进推门进来,面色沉郁的看向在落地窗边讲电话的程非凡,小声问:“程总怎么了?”

    “她在睡觉呢。”程仲夏一如既往的回答。

    “姐告诉我,她去探望妈妈的时候,被你请来的看门狗的拦在门外。我希望这是一场误会。”程非凡转过身看向许进,打手势问他又出了什么事情。

    许进拿出一份文件,平铺在程非凡面前,指了指文件上的某几行字。

    程非凡眸色更冷,那头的程仲夏似乎是思考了一下,轻轻的笑意漾开,“这不是误会,非凡。”

    “我希望你能清楚自己的身份,对于我而言,你只是暂时照顾我妈妈的护工而已。”程非凡开口道。

    “呵呵。我会尽我所能的照顾好你妈妈的。”程仲夏真挚的说。

    “你从德国回来的那一天,就是你计划开始的时候?”程非凡闭上眼睛,沉声问。

    “非凡,大梦初醒,或者恍然大悟,都是一种非常让人沮丧的心里状态,这点我虽不曾体会,但是相信那感觉是心如刀割。我既然娶了你妈妈,就不会为难你。”程仲夏再次诚恳的开腔,“你可以做一个无忧无虑的程氏继承人。”

    “做一个被架空的傀儡。”程非凡纠正道。

    “不,不,你还年轻,你有的是时间打倒我。只是现在……你没有资格。”程仲夏轻轻挂断手机,他坐在市政厅的会议室里,遥望时代广场上川流不息的人群。

    许进看向程非凡,刚想拍拍他的肩膀给予安慰,他就抬手扔掉了那叠文件,说:“程仲夏,程仲夏。”

    “程总。您只是不小心让他钻了空子而已,我们总有机会打开局面。”许进不知道程仲夏和元老院的人关系那么好,好到转眼间,程氏的核心力量有三分之二都被程仲夏纳入囊中,最不凑巧的是,他现在是市长面前的大红人。

    “如果是二叔,这种低级错误,根本没有机会发生,对不对?”程非凡目光哀恸的看向他,“一直以来,二叔给我的历练,远远都不如这一次来的血腥,他一直在保护我,对不对?”

    许进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还是孩子的年轻继承人解释,他只好轻笑,说:“是人都会犯错误,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把自己从困境中解救出来吧。”

    “不,二叔从来没有出错,从来没有。”程非凡此刻脑海中闪现了在各种会议上杀伐明断的程远,他说话的语气,他的狠,他的犀利,他的冷血。“其实,我只是和二叔很像,却做不到像二叔那样,好像商场上的所有事情,都被他玩弄于鼓掌,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呵呵,看来程远给了你一个无所不能的假象。”许进轻笑,和程非凡肩并肩站着,又叫乔秘书走过来,“乔秘书,你说说,程远摔过跟头吗?”

    “事实上,很多次。”乔秘书笑了笑,又迅速的沉下脸,“六爷这次,真是兵不血刃呐。”

    “二叔摔过跟头,还很多次?你们俩又在安慰我。”程非凡不信的说。

    “不信的话,你可以问夫人。”乔秘书笑着说。

    “恐怕,暂时,我根本见不到我妈妈。”程非凡眼下一沉,“不过这次,既然我的六叔要和我宣战,我很乐意迎战。”

    —&—卷轴界—&—

    芳香别墅内。

    “嫂子……嫂子……”阿金吓得跪在地上,那把小红枪正顶着他的太阳穴呢,“嫂子……”

    “别说话。很吵。呐,这是印章,你收好了。”韩愈笑了笑,将程仲夏的印章扔进了他口袋里,“你开车过来的?”

    “是,嫂子。”阿金一动不动的回答,他咽了两下口水,谁都知道韩愈现在根本是个疯子!

    “那带我出去。”

    “不行啊,嫂子,六爷说了,你不能离开芳香别墅半步,外面不安全,您呆在家里,对您,对孩子,都是最好的。“阿金颤抖的说,他生怕韩愈哪根神经不对把自己给崩了。

    “带我出去,那帮守卫要是发现了,你就死。“韩愈冷冷道。

    “……“

    “我数到三,杀了你,仲夏也会说我精神失常,不会坐牢,我没有损失。“韩愈轻笑,抬起脚,踢了两下阿金得脸,”听懂了吗?“

    “懂,懂,我㊣(5)非常懂。“阿金瞧见了韩愈眼底清明的狡猾,他咽了咽口水,”你……你没疯。“

    “取车,走。“韩愈跟在阿金身后,坐到了车内,她拉上后座的帘子,又卧躺下去,手枪抵在阿金的座位后。

    “阿金,你拿个印章拿这么久?“守卫笑着问。

    “房子太漂亮了,多看了两眼。怕吵醒嫂子,就慢慢找了。“阿金回答道。

    “吵到嫂子,你小子就立马收拾铺盖走人吧。“守卫放行,韩愈缓缓坐起来,”先开车去程氏。“

    “嫂子……嫂子,您要找谁?“阿金开得很慢,小心的问。

    “我儿子,程非凡。“韩愈回答。

    “程……程总他出国了。“

    “手机给我。“韩愈从阿金口袋里搜罗出手机,她拨通了程非凡的手机,只嘟嘟了两下就立即被接起,”我是妈妈。“

    “妈妈?“程非凡惊讶的反问,”妈妈,你现在怎么样?“

    “很好。“韩愈从自己的大包里拿出一颗话梅,”他开始攻击你了?“

    “……妈妈,你……“程非凡没再说下去。

    “记住,你是程非凡,你不是程远,你只要做程非凡就好了。“韩愈笑着说,”我的宝贝儿子,现在可不是你愁眉苦脸的时候。二叔不在了,没人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