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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壳，被敲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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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蜗牛是一道太过有名的菜，韩愈吃过两次，加上眼前这一次，就是第三次了，她不喜欢这玩意儿。程锦声坐在餐桌对面，问：“你不喜欢？”
“对。”韩愈将它推至一边，肚子已经吃到七分饱，她百无聊赖的打量着这个驻足在街角里，十分隐秘的法国小餐厅。敞开式的厨房供人观赏，厨师正在烤小面包。
餐厅里十分安静，用餐的大多是衣冠楚楚的男子，和一身吊带晚礼服的女人，韩愈双手交叉，看向对面擦拭嘴唇的程锦声，“你不吃了？”
“我吃饱了。”程锦声喝了一大口红酒，介绍道：“这家餐厅是约会胜地，过来的全都是情侣。”暗昧的灯光下，程锦声的眸底划过一丝奇异的诱引，他拿着高脚杯，笑说：“cheers——”
“干杯。”韩愈低头抿了一口，她穿着一件深黑色的高领薄毛衣，风衣在进门的时候脱掉了。程锦声盯着他乌黑的短发，还有那双稍显落寞的眼睛，在灯光下看起来，他觉得这小子越发的纤瘦。于是，他用小汤匙敲了一下高脚杯，开口问道：“你平时健身吗？”
“最近不健身。”韩愈耸耸肩，转而喝了一口白葡萄酒，仰头的时候，小巧的小鼻子微微一皱，显然那瓶白葡萄酒并不是他中意的味道，程锦声冲侍应生招招手，叫了一瓶勾兑过的blue rain过来。
“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可以喝点酒，聊聊天，或者，叫两个热情如火的女人。”
“第三个提议不错。”韩愈弯了两下嘴角，敷衍的笑道。
“孟回，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程锦声好奇的问。
“这是我个人**。”
“我曾听人捕风捉影的说，你追求过许悠然？”
“我们现在依然是好朋友。”韩愈喝了一口blue rain，勾兑过的br不那么纯粹，甚至渗出一点淡淡地果香，“她是个特别的女人，对我而言。”
“他是你哥哥最得力的助理，你一定很早就认识她。你们做过吗？”程锦声问完后就低声笑了，“有人告诉我，你在大学时期的私生活，十分混乱。”
“这是我个人**。”韩愈不自然的咳嗽了两声，风铃声划过，程远挽着韦静得胳膊，站在前台，向店员确定位子。
“哇哦，特别来宾。”程锦声意料之中的看了一眼手表，说：“他们经常会来这里吃饭，是这里的常客。通常会在二楼的那个位置。”程锦声指了指二楼靠近鱼缸的位置，韩愈看过去，那里正好可以完全看向程锦声和她这个位置。
“他们两个人认识这么久，为什么不结婚？看起来很登对，而且，在事业上，也可以相互扶持，她是阮香玉喜欢的儿媳妇类型。”
“哦，你对那个老妖婆倒是挺了解的。韦静确实是个不错的女人，他们应该要结婚。”程锦声又叫了两样小点心，转移话题道：“【回眸】上市之后，你赚了多少？”
“你应该知道实情。”韩愈也收回视线，咬了一口椒盐味的小面包。
“我可不知道，你要亲口告诉我。”
“赚了一点点。”韩愈伸出两个手指头，在程锦声面前晃了两下，程锦声哈哈大笑，孩子气的握住她那两根手指，放在嘴边吹了一口气，看在旁人眼里，简直就是一对正在打情骂俏的爱侣。坐在楼上的程远看向他们两个浅笑的侧脸，立刻收回视线，喝了一口清水。
“怎么了？”韦静转过头，楼下两个人非常眼熟，细看之下，不是孟回是谁啊……“他怎么和程锦声在一起？这个小家伙不知道他有多危险吗？”
“他自寻死路，没人拦着他。”程远拿起菜单，迅速的点了几道菜。
“你应该认真的和他谈谈。”韦静一脸忠告的说。
“他不会听我的。”
“他不过是个二十一岁的小男孩，初出茅庐，胆子很大，长得深得人心，这种男孩很容易受到许多青睐，就像你，就像莫晨，都对他很是留情。”韦静切割着盘中好看的香菇和胡萝卜，“不要闹得如此僵硬。”
“我没有打算和他这种男孩交往。”程远放下刀叉，肯定的说。
程远的语气略显鄙夷，韦静没有再往下说，她抬起头，“大家都在期待程家和莫家大㊣(4)动干戈，下个月的全球对话，你有在准备吗？”
全球对话，是一个综合性的国际商业会谈，两年会举办一次。程远这几年来，从未参加，多数情况下，都是录制一段鼓励后辈的vcr给主办方。今年是特殊时期，他不得不和莫晨一同参加，老市长曾亲自致电邀请。
“没有。”程远看向仍在说话的孟回和程锦声，两个人刚刚还在笑，此刻又一脸严肃的在讨论些什么。
“每年的全球对话，也就那几个流程，没什么特别。”韩愈抿了一口br，以前她就坐在沙发上，看着程远在花园里录一段敷衍了事的vcr，通常程远对这种无聊的口头游戏不感兴趣，今年就不同了，业界都知道，程远和莫晨都将参加。
“你看起来兴趣缺缺，不如到时候我们去威尼斯划船好了。我也不感兴趣。”程锦声冲楼上看了一眼，程远正在和韦静说话，并没有朝下面看。“我吃饱了，走吧？”
“……嗯，好。”韩愈站起来，程锦声从侍者手上接过风衣，小心的给她披上，说：“我送你回家。”
“我开车过来的，谢谢你的晚餐。”韩愈转过身，头也不回的推门而出。
风铃声划过，程远朝窗口看去，只见那个瘦削的身影向一辆跑车走去，引擎声响起，那辆跑车就这么驰入远方。
“这才像他这个年纪，该喜欢的东西，那辆跑车很适合他。”
“他开得太快了。”程远摇摇头，又继续和韦静讨论全球对话的事情。
在后视镜里看，那家小餐厅越来越远，韩愈再次加速，深吸一口气，所有的一切，都回归到陌生的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