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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九章惨败
“剑斩！”
尚无败大喝一声，那黑色剑影仿佛拥有了眼睛一眼，化作一道乌光，朝着寰真的胸前飞刺而来，气势浩瀚如海，杀意疯狂如魔，完全将寰真锁定了。
“不好！”
寰真面色大变，暗喝一声，慌忙往一侧闪避，并且施展了四极步。
然而，这道剑影实在太快了，寰真的身影才刚消失，剑影便已经出现在寰真刚才站立位置的后面，并且半空出现了一点血花，剑尖上也沾着略带金色的血迹。
嗡！
寰真出现在距离这黑色剑影百丈远的地方，一脸的震惊，身体微微颤动着。
他的左臂上有一道清晰的剑痕，鲜血已经渗了出来，将战衣的袖子染湿了巴掌大的一片。
寰真左臂颤抖着，似乎很少遭受过如此的刺痛，这或许是剑灵的威力吧。
不过，最让寰真难受的，并非这身体上的疼痛，而是心里的不甘和不解，在他看来，即便自己不如尚无败，但也不至于差这么多，一道活着的剑灵，让他对着世界有了新的认识，不再是以前那么狭隘的眼界了。
他自以为从前辈那里继承来的记忆或者海量的书籍里得来的知识，足够让他认识到这个世界，现在他才明白，自己是坐井观天了，他或许对一些特殊的事情比很多人有见解，但终究是纸上得来的，没有亲眼见识过，拥有不知道万事万物的玄妙。
尤其是这器物的灵祇，真正感受到其威力之后，他才觉得自己有些异想天开了，他引以为傲的四极步，纵然是有空间大道的支撑，但也无法避开这剑灵的急速，一剑伤他。
虽然那伤口只是划破了肉，但这与寻常武器划伤的有所不同，这种伤口愈合很慢，似乎有某种神奇的力量在消耗着生命精气。
寰真神色逐渐平静下来，眼眸凝重，他知道，尚无败只是让他感受到自身的不足，如果对方要杀他，刚才那一剑，应该击中的是他的眉心，而非手臂！
他忽然觉得自己无比的渺小卑微，那些过往的威名和外人的称赞，似乎让他迷失了。
“不！我无惧一切！”
他的眼神开始阴沉起来，浑身杀意沸腾，他死死盯着悬在远处的剑灵，浑身起劲震荡，盘旋于伤口处，终于加快了痊愈的速度。
数息后，他看向尚无败，道：“师兄，很强的剑！”
“自然！”
尚无败闻言点了点头，冷酷的面庞上闪现一丝傲意，转瞬即逝，他盯着寰真，淡淡地道：“师弟，你又败了！”
“对！我又败了！”
寰真大笑两声，眼中喷涌出疯狂的战意，他眼睛微微一眯，神念涌动，混天戟出现在了手中，而后缓缓抬起，指向剑灵，道：“可我不甘！再来吧！”
“好！”
尚无败盯着寰真手中的大戟，眼中异色连连，他沉吟三息，旋即点了点头，浑身气势一震，大声喝道：“剑斩！”
嗡！
空间震颤，停留在远处的剑灵也颤动起来，仿佛在回应着尚无败的口令，随即它调转方向，剑尖指向了寰真。
这一次它没有立即出击，反而是在聚势，周围的灵气被它给抽光了，化作灵云聚拢在剑灵身周，并有耀眼的青光闪烁着，势如一尊刚刚苏醒的凶兽。
寰真这个时候没有闲着，他调动全身的炁劲，开始凝聚在混天戟上，目光凝视着对面的剑灵。
“铮……”
忽而，那些聚拢在剑灵周围的灵云消失了，仿佛被其吞噬了一样，而此刻剑灵所在的位置，不再是之前那一道四尺长的黑色剑影，而是一道十丈长的青色巨剑，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并有一股诡异的气机笼罩着它。
一息之后，这剑灵动了，它如饥饿的凶兽一样朝着寰真扑了过去，速度没有之前那么诡异迅猛，但也丝毫不慢。
寰真这次没有躲避，他双眼紧紧盯着剑尖，而后举起了混天戟，朝着那剑灵劈了过去。
“战天！”
他施展了逆道伐仙法第三式，这也是他目前使用混天戟发挥出的最强的攻击。
炁劲喷薄而出，化作恐怖戟影，如开天辟地的神斧一般，笼罩大片空间，朝着前方劈斩过去，恐怖的力量将虚空划出了一道清晰的裂缝，足以看到黑暗的虚空。
轰！
戟影与剑灵相遇了，毫无意外的碰撞发生了，一戟一剑相接处，恐怖的震荡蔓延开来，如海啸一般狂暴，周围的空间坍塌了，满布裂缝的壁垒寸寸碎裂，将黑暗而枯寂的虚空给呈现在两人面前。
一戟一剑碰撞后，并未立即散开，而是处于相持的状态，寰真算是施展了浑身解数，依旧比不上剑灵，但却勉强支撑住了。
铮铮！
阵阵剑鸣声响起，剑灵或许是因为受到了阻碍，开始愤怒了，发出了怒吼声，浑身气势更加霸道和犀利了，青光爆射，十丈巨剑化作了百丈巨剑，如巨岳一般倾压而来。
嘭！
寰真只觉得双臂发麻，开始颤抖起来了，数息之后，终究是不堪重负，炁劲凝聚成的戟影还是被轰散了，剑影覆盖下来，瞬间将寰真吞没了。
轰……
响声震天动地，偌大的武斗场完全被剑意笼罩了，狂暴的能量风暴在剑灵的冲击下，向后卷去，半片空间呈现了一种混沌的状态。
“剑归！”
这时，只见悬立在不远处的尚无败开口了，他捧着蕴剑葫芦，声音清亮，带着某种特殊的魔力。
铮！
一阵剑鸣声响起，剑灵似乎在回应着尚无败的口令，颤动一下，身周的青光瞬间消散，再次恢复到了四尺黑剑的状态，而后调转方向，化作青光，掠向了蕴剑葫芦，眨眼就没入其中，没了踪影，就连气息都消失了。
尚无败盖上塞子，收起了蕴剑葫芦，目光移向了远处的墙壁下。
寰真此时如一滩烂泥一样，倒在了武斗场的墙角下，浑身是血，战袍破烂，头发散乱，双目呆滞地望着高空，显得极其狼狈。
而混天戟，则是静静地躺在寰真一侧，上面气息沉静，没有沾染一点战斗过的痕迹。
尚无败眉头皱了一下，似乎有些后悔出手了，他不担心寰真失败，他担心寰真无法承受失败的的重压，毕竟，蕴剑葫芦一出，威力自然不是之前的战斗所能相比的。
之前寰真与他有些差别，但并不是很大，但是蕴剑葫芦出击之后，这差距就有些大了，这很可能影响了寰真的道心，如果真是这样，那后果不堪设想！
“嗯？”
忽然间，尚无败神色一凛，有些震惊地看着前方。
只见那躺在墙角的寰真突然坐了起来，那鲜血满布的面孔上，还有些苍白的间隙，那紊乱虚浮的气息，足以说明他此时受伤不轻，状态非常差。
不过，他刚才那呆滞的双眸，此时却完全不同了，不是以往的自信和犀利，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静。
他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收起了混天戟，而后挺着腰看向尚无败，道：“这是你最强的攻击吗？”
尚无败一听，脸上的惊愕消失，他轻叹一声，神色恢复平静，而后点了点头，道：“应该是了！”
他没有明确表明这就是，因为他知道，这只是比试，而非生死之斗，自然不会是倾尽全力。
但是，剑灵的攻击威力，却不由他控制，这一剑该有多大的威力，全都在于剑灵，所以这也算是他的最强攻击。
或许不同之处在于，生死之斗中，寰真所承受的不仅仅是一两次攻击这么简单。
寰真神色平静，喜怒不形于色，难以看透他此时的心情。
“我明白了！”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使自己的呼吸平稳，并且开始调整身上的伤势。
“你还会挑战司空辙？”
尚无败打量着寰真，神色变得极其严肃，他收敛了身上的气息，缓缓落在地上，背负双手，缓缓问道。
“自然！”
寰真几乎是没有思考就回答了，语气平淡，眼神平静。
“为什么？你连我都打不过，而司空辙却比我强！”
尚无败眉头一皱，有些不解地问道，他觉得寰真有些偏执了，很不理智。
既然已经败给了他，那么以寰真的眼光，自然可以看出他们之间的差距，如果遇到司空辙，结果只会比这次更难看。
难道他有什么底牌吗？
“现在我不如你们！”
寰真盯着尚无败，一字一字地道：“但还有时间！等到挑战的那一天，我会让你们看到一个全新的我，一个可以击败你们的我！”
“嗯？看来师弟还保留着手段啊！”
尚无败眼中异色连连，目光在寰真身上徘徊着，而后摇摇头，道：“但一天时间，你能做些什么？”
寰真没有回应，尚无败似乎也没想立刻知道答案，他看到了寰真那平静的目光下的自信，心里便有些期待了。
“如果真如你说的那样，那么挑战的时候，你可以不用管我，直接向司空辙挑战！”
尚无败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大殿，离开了龙峰。
寰真没有出门相送，他回到了太一宫，主身静坐于悟道台上，拿出了一个玉盒。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而且还是这个时候！虽然有些浪费，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成败在你了！”
他盯着玉盒，脸上的惋惜之色毫不掩饰，浑身战意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