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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都知道。”乐乔点点头，目光严肃，“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你带我来关厉珏的墓地做什么，我也不清楚你和我说的那些他可以不死的话到底意味着什么。”
闻言，叶倾城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漠的弧度，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关厉珏的照片，温柔而又执着，“当初若是没有人告密的话，警察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你和鹰帮的人，他也就不会在那个时候没有离开的余地，更加不会在那个时候用身体替你挡子弹。”
“有人告密？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如果你知道的话，你就不会这么心安理得了。”
“叶倾城，你这话什么意思？当初关厉珏就算是没有替我挡子弹，鹰帮的人也会被抓，他也会被抓，你明白吗？当时他已经回不了头了，他救了我，我这一辈子都感激他，我也不会对关家赶尽杀绝，你也看到了，我对关家一直都有着一颗宽容让步的心，我希望用我对关厉珏的愧疚和回报去感化关果凌，你都看到的。”
“是，我都看到了，所以我知道你很善良，也知道为什么他那么喜欢你，愿意用身体为你挡下死亡。”叶倾城蹲下身来，靠着关厉珏的墓碑，这墓碑的冰凉仿若寒冰，刺骨骇人，而叶倾城却始终觉得，她靠着的，就是关厉珏。
哪怕再冰冷、再刺骨，这也是那个男人最后一点的不推开、不愤怒。
“乐乔你知道么，我难得这么安安静静的靠着他一次，他活着的时候，始终把我推开，我知道那都是因为你，我也知道，只要有你在的一天，他的眼睛就绝对看不到我，可我一点怨言都没有，我甚至希望他能够得偿所愿，能够真正的守在你的身边，只要他开心，我什么都愿意接受。”
乐乔不解的看着叶倾城，觉得今天的她很让人害怕，就好像一团让人看不见的迷雾，无论她怎么睁大眼睛，无论她怎么努力想去看清，都没办法看透。
这不是乐乔认识的叶倾城。
她的心里，有些泛起慌乱和不安，“叶倾城，你带我来这里，只是为了听你对关厉珏的思念和付出吗？”
“不，当然不是。你今天去找关果凌，到底是为了什么？”
乐乔闻言，“我说了，我只是突然想去看看她，而且我想帮她早点出来，毕竟容家的人需要儿子，而容恒需要她，她需要肖城之。”
“那好，我再问你，如果我说，我知道告密的人是谁，你会帮关厉珏报仇吗？”
“报仇？鹰帮已经没了，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还是放不下呢？”
叶倾城摇摇头，道：“我怎么可能放得下？乐乔，你说我守了他这么多年，有朝一日，他突然死了，还是被人害死的，我能不管吗？我能放得下吗？”
“你还要我解释多少遍，关厉珏的死不是被人害的，而是意外，也是那一次无法避免的牺牲。他为了救我，是我的过错。”
“不是！如果不是告密的人，关厉珏就不会死，他也不会等了这么久，都等不到一次离开的机会，原本鹰帮的人不会这么着急动手的，你也可以不用遇到危险的，是那个告密的人害了他。”
“叶倾城。”乐乔突然蹲下身去，双手紧紧的握着叶倾城的手，目光凝重而又严肃，“你千万不要变得和关果凌一样偏执，就好像肖扬明明是被人害了，可她却把全部的责任都推到了我的身上，她被仇恨折磨，害的人是谁？是她自己、是容恒、是她的儿子肖城之，也是整个关家，你说对不对？如果你变得和她一样的话，你会毁了你自己的。”
“我没有偏执，我只会实事求是。”
“你这就是偏执，你心中放不下对关厉珏的思念和执念，你就容易做出错误的判断。”乐乔定定看着叶倾城，试图安抚她激动的心，“你也见证了关果凌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我希望你不要和她一样。关厉珏的死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我没有误会什么，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果不是那个人的话，关厉珏的命运就不是如此。”
叶倾城现在已经认定了就是告密之人的错，是高密之人害死了关厉珏，乐乔实在是没办法改变她的想法，只能道：“当初那个告密的人也是担心鹰帮的人一错再错，担心我出事，担心我犯错，不是吗？说到底还是因为鹰帮要做的事情犯了法律，也是因为我的安全，不是吗？”
“是啊，每个人做的事情都有道理，可害死人就要受到惩罚，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铁则。”叶倾城眼神冷冽的看着乐乔，这眼神冰冷的像冰，乐乔觉得自己的肌肤都要被她的眼神冻伤。
“叶倾城，你不要这么想，好吗？你对关厉珏的深情我知道，我也了解你现在的痛苦和懊恼，可很多事情都不是如果这两个字能够改变的，关厉珏都已经离开这么久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执着呢？你以前不是这样执着的人，不是吗？”
神色一动，乐乔伸出手抱住她，继续道：“只要你愿意静下来好好想一想，你就会知道，你现在纠结的这些东西都是没有意义的。”
都是没有意义的吗？
叶倾城蹙起眉，神色变换了些许，她反手紧捏着乐乔的手，力气很大，乐乔有点疼。
“如果那个告密的人就是你的朋友，你会怎么办？”
“告密的人就是我的朋友？叶倾城，不管那人是不是我的朋友，我都相信他没有什么恶意，他只是想我帮助我，帮助警察局的人办事而已，他没有错，所以我不会责怪他，反而会感激他。”
“如果不是他的话，关厉珏就不会死，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责怪？”叶倾城像是看一个从未认识过的陌生人一样看着乐乔，眼神中透着一股子失望的气息。
“我怎么就是和你说不清楚呢？”乐乔无奈了，彻底解释不清楚了，“我想等你好好静一静一段时间，然后我们再谈谈。”